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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09 章(2 / 2)

“先我还怀疑孩子偷钱,后头又想着是不是二儿子家的孙子,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你们母女。”

今天要不是人赃并获,张大姐说什么都不会猜到亲家头上去。

“刘晓娟,你过来再把刚才的话跟你老娘重复一遍!”

陈香秀扯着像是一滩烂泥的刘晓娟走出来,每步都要崔玉在身后推一把才肯往前挪动。

饶是再远,也终归有走到的一刻。

秦溪先几步走了过去,与张大姐对望了眼,笑着侧身挡住了唯一能跑掉的路口。

张大姐松手,转成去拉住了刘晓娟:“你把刚才说的话说给你妈听,省得说我冤枉了她。”

秦溪顺势抓住还想跑的吴桂花。

“我不知道我妈偷家里的东西,要是知道我肯定阻止她了。”

刘晓娟恨不能指天立誓,激动之下声调奇高,口水横飞。

找亲妈偷婆家东西,凡是个脑子正常的人估计都干不出这事来,何况她根本看不上那三瓜两枣。

“既然你说不知道,那事情要怎么处理,你说!”张大姐又问。

只要火烧不到身上,刘晓娟才不管婆家怎么处理吴桂花,斜眼白了亲妈一眼后冷冷突出三个字:“找我爸。”

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

吴桂花一听到刘老头这几个字,两腿当即一软,要不是秦溪拉着,肯定早跪了下去。

“亲家我知错了,我晓得自己错了,求你不要告诉老刘,我保证以后不拿你东西,我保证……”

在一声声带着哭腔的求饶中,张大姐面

上表情逐渐松动下来。

要不是王达源这时突然往前走了两步(),下一秒说不定还真会心软放人离开。

王达源则不然⑹()『来[]$看最新章节$完整章节』(),性格历来软和,可一旦心里有了决断,心比任何人都硬。

眼看张大姐这边不起作用,吴桂花又抓着刘晓娟的手求饶起来。

刘晓娟不耐烦挣脱开来。

忽然,有片黄色一闪而过,好像是刘晓娟戴在手腕上的什么东西漏了个角落出来。

除了秦溪,应该没人注意到。

“去给刘老头打电话,让他来把人领走。”王达源冷声道。

“……”

公公出声,张大姐便不再做主,甩开吴桂花的手,走到公婆身后站定。

王达源又说:“既然话说到这儿,那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。”

家丑不可外扬,那是还顾忌自家颜面,一旦不在乎这些之后很多话说起来就顺嘴了许多。

王达源此时的状态就是如此。

“转业通知已经下发到连队,刚子要不了多久就回家了……”

这段话是看着刘晓娟所说,不用明说,王家人都知道王云刚是因为什么转业。

“刚子回来会不会和你离婚那是你们两口子的事,在我这!”王达源拍拍胸口,神色彻底冷厉下去:“我不认你这个孙媳妇。”

几十年的亲生母女,王达源不相信刘晓娟没发现老娘偷婆家的东西。

说到底,其实就是自私,只要偷的不是自己东西都不关她事。

而且更让王达源心寒的是,身为人母对亲生儿子不闻不问,满脑子装得都是别人家的那点东西。

没有利益时看着就一个斯斯文文的姑娘,老二夫妻刚认回亲生姑娘,刘晓娟转身就露出了狐狸尾巴。

有时候王达源都想不通,这个孙媳妇到底哪来的底气才能理直气壮地肖想人家财产。

很久才算明白过来,就是刻在骨子里的观念问题。

“阳华和阳明以后由我们老两口看着,在刚子回家前,你都回娘家去待着。”

“一会儿刘老头来,让他把你们母女一起带走。”陈香秀跟着说道。

“爷爷奶奶,东西又不是我偷的,你们凭什么赶我走。”刘晓娟不服地吼道:“又不是我喊她偷的。”

这会儿,连妈都用她代替,刘晓娟此刻对吴桂花的嫌弃可见一斑。

“难道真要我把话说得清清楚楚你才死心。”

冷不丁的,崔玉冷冷插话。

直到这时,刘晓娟的脸色才彻底变了,嘴唇蠕动了几下,一个反驳的字都没能说出来。

秦溪挑眉。

看来刘晓娟肯定做了什么坏事让崔玉知晓,所以心虚得一句话不敢多说。

崔玉这句话就像是按下了暂停键,所有闹剧都在片刻之后收声。

刘晓娟狠狠扯着吴桂花胳膊转身就走,离开方向正是出村的路。

众人看得一头雾水,又不能

() 为了满足好奇心去问王家人。

大家站在院坝上打了几句哈哈就各自找借口退走。

几分钟之后,院坝上就剩王家人和几个亲戚,以及刚拖家带口到家的王老二一家五口。

“不知道阳明醒了没有?”

小孙子王阳明在二楼睡觉,楼下吵闹这么半天,不知道吓到孩子了没有。

张大姐边往家走边自言自语地说着,身后跟着满头雾水的王老二一家子。

秦溪知道,张大姐是羞于面对家里其他人。

当年是她一力促成两人的婚事,为此没少在王达源夫妻面前说刘家好话。

谁料到结婚之后竟然成了王家最大的麻烦,每年不闹出点事情来这年都翻不过去。

王达源叹气,由着张大姐急匆匆走远,摆手招呼剩下的人回堂屋去坐。

对专门请来的宾客,他一一致歉,等把人安顿招呼完,才拉着王贵德到一边问起刚才崔玉那句话的意思。

堂屋外,秦溪刚接过高高,也在问崔玉。

崔玉说:“刘晓娟进过我和你爸的卧室,肯定在找什么。”

“没丢东西?”秦溪按住高高揪头发的小手,奇怪:“难道她不是想找值钱的东西。”

崔玉摇摇头。

“重要的东西我们都检查过一遍,没丢什么。”

秦溪轻轻拍着胖娃娃的屁股,脑中忽然灵光一闪,想到了刘晓娟手腕上的东西。

那黄色,仔细回想得话应该是符纸类的东西。

秦溪眸光一沉,沉声道:“没有丢东西,会不会多了什么东西?”

“多东西,你是说刘晓娟没拿反而还送东西给我们?”

“我也不确定,说不定……”

秦溪话才说半截,右侧突然传出来道浑厚的声音,带着听不出意味来的笑意。

黎老爷子似笑非笑地轻咳两声。

“老头子我好像知道秦溪说得是什么意思。”

秦溪点头。

特殊年代之中,封建迷信也在批斗行列之中,且罪行还算很严重的那种。

现如今官方虽然没再明令禁止,秦溪提起来仍旧有些讳莫如深。

黎老爷子亦是如此。

祖孙俩默契地摇了摇头,秦溪叹:“我倒是希望我多想了。”

在崔玉疑惑的眼神中,黎老爷子忽然爆出了件在场估计没人知道的往事:“我祖上出过道士,我年轻时也跟随祖父在街上给人摆摊算过命。”

“……”

崔玉还是没明白过来。

王贵德倒是知道些,可就是明白意思才觉得吃惊:“你是说信奉……迷信?”

“我只是这么猜,真假不敢肯定。”秦溪如实说。

黎老爷子说:“你们的旧历生日给我吧,我算算,要是没什么坏心思不是更好。”

两人不疑有他,连忙报上生辰八字。

之后王贵德带着大家去他们夫妻的卧

室,秦溪抱着高高就在最后。

小胖墩吃饱喝足,这会儿困得不停打哈欠。

秦溪把娃娃打横抱着,一只手轻轻拍着后背哄睡。

有节奏地轻拍是孩子们睡觉的信号,只要拍上几下,高高就已经睡着,小手紧抓着秦溪胸口衣服。

风水算命这块秦溪是半点没涉猎过,也听不懂黎老爷子嘴里叽里咕噜念叨着什么。

她只是站在门口,看他在屋里左右前后踱步,口中念念有词。

十几秒后,停在房间的梳妆台前。

“找找这里。”

王贵德把孩子抱给崔玉,按照黎老爷子指得方向到处翻找。

梳妆台的所有抽屉,抽屉下,柜子下,能摸得都摸了一遍,还是没找到任何奇怪的东西。

“搬开桌子看看。”

梳妆柜是纯木头打造,看着不大,重量却不是王贵德一个人能抬得动。

“妈,你抱安安。”

门口站着的人全是老弱妇孺,其中估摸着就她力气最大。

“把柜子放倒,看看桌角。”

秦溪走上去,一手扶住镜子,一手提起抽屉往后已推去。

“……”

随着柜子倒下,两张正方形的黄色符纸出现在一左一右。

秦溪伸手去拿。

“……”

纹丝不动,符纸用胶水牢牢粘在木板上,而且随着秦溪跪下用力的时候,猛然又看到了另一样东西。

抽屉台板下竟然有个小凹槽,里面好像镶嵌了个东西。

东西太小,秦溪看不清是什么。

她在小洞里扣了半天,终于抠下个拇指大小的草人。

“爷爷,这是什么?”秦溪把草人递给黎老爷子。

草人实在太小,黎老爷子眼神不好,凑近看了半天,最后无奈摇了摇头:“这可不是风水,是正儿八经的迷信,恐怕得问刘晓娟本人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。”

见众人都有些惴惴不安,又笑着宽慰了大家的心。

“肯定没什么作用。”

要是真有作用,王贵德夫妻哪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。

迷信就是迷信,信不得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