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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甲的同步率总共才100点,数量都是有限的,同步率刷满以后,本体那边就没有明显的好转了。

要是真的想修补马甲,只能在完全修复灵魂,等本体达到正常状态之后,再开新的马甲,刷满同步率治愈旧马甲。

可是新抽出来的马甲还是有缺陷的,不如不刷。

太平王见他一直沉默,以为自己的话触动了少年的伤心事。

他和蔼地说:“走吧,出去吃饭。你这个年纪的孩子饭量最大,平日又要习武,最经不得饿。这个时辰,前面的饭菜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,一起过去看看吧。”

裴锐跟着他出来,在外面等待的陆小凤匆忙起身:“王爷安好。”

太平王:“你就是陆小凤?果然仪表堂堂,听闻你查案很有一手,许多疑案都是被你查出来的,有没有兴趣去六扇门挂个职?”

陆小凤连连摆手:“多谢王爷美意,不过还是算了吧,我自在惯了,最不喜欢拘束,而且我一向不喜欢麻烦,只是麻烦总会找上我,才被牵连到各种事情之中。若是进了六扇门,那我可就再也没有安宁的时候了。”

太平王并未勉强,没再多说什么,带着两个年轻后辈去了宴席上。

裴锐全程没有放下过刀,警惕心拉到了极致。

以他的年纪、身份和资历,本该坐在末位,就连在江湖上名气很大的陆小凤,在朝廷命官面前,也是没有资格排在前面的。

但是裴锐的脸皮厚,仗着自己看不到,无视了一众官员的目光,坐在了太平王的左手位,顺便以巨力拉着陆小凤坐在了自己的左手边。

方应看眼见自己的位置被他占了,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。

知州邬文浩见状,提起酒壶,过来给太平王满上,转而来到裴锐这边,提醒他说:“裴公子坐在这里,是否不太合适?”

裴锐垂下眼睛,声音清冷:“我想和熟悉的人坐在一起。”

少年的依赖太过明显,太平王刚得知了他的年纪,对他的目盲也有几l分怜惜,闻言也不愿让裴锐失望,开口道:“不过一个位置而已,坐在哪里都是一样的,就让裴锐在这边坐吧。”

陆小凤看向裴锐的眼神都变了。

邬文浩笑了笑,给方应看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,坐回自己的位置上。

方应看恨恨地看了裴锐一眼,裴锐抬眸望去,微微侧耳:“有人在看我,有恶意。”

陆小凤连忙按住他的刀:“现在可不是杀人的时候。”

太平王:“什么杀人?”

陆小凤:“小裴的感知比常人更为敏锐,别人看他,他都能感觉得到。带有恶意的注目尤为明显,先前在湖州卧云楼的时候,他就是这样发现了下毒的凶手。可惜当时我并没有在意,致使许多无辜的人白白送命。”

太平王听方应看

说起过这件事。

他以为是陆小凤查明的案子,没想到裴锐也在其中出了力。

太平王低声说:“小裴竟有这样的本事?既然如此,自然不能重蹈覆辙,小裴,你知不知道刚才是谁在看你?”

裴锐摇头,指了指前面的位置:“他站在那里。”

太平王招来身后的随从,指着裴锐说的地方:“刚才可有人站在那儿L?”

随从:“回王爷,是小侯爷。”

太平王:“方应看啊。”

裴锐抓住机会给方应看告状:“原来如此,他追杀过我几l次,现在有恶意很正常。”

陆小凤很想捂住裴锐的嘴,让他别说话了。

方应看是有很大的嫌疑,可是太平王就是可以信任的人吗?

朝中党派争斗严酷,形势十分复杂,谁知道太平王和方应看背地里有没有利益来往。

万一他们暗中也有勾结,在没有拿到证据证明方应看设计刺杀太平王之前,太平王绝对不会相信才认识不到一天的裴锐,即便裴锐救驾有功。

这个举动真的太冒险了。

可是他又忍不住想,万一裴锐的直觉是对的呢?

太平王喜怒不形于色,看不出心情如何,淡淡地问:“他为什么追杀你?”

裴锐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

太平王:“不知道?”

裴锐:“我看不到,不清楚发生了什么,印象里我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他就已经追杀我很久了。”

太平王:“莫非是你撞见了什么事情。”

裴锐:“他有那个毒。”

太平王眼神一凛:“什么毒?”

裴锐:“吹笛子的那个。”

太平王:“好孩子,此事莫要声张,我会派人彻查,一切查明之前,不要再提了。”

裴锐拽了拽陆小凤的衣领:“他可以查。”

陆小凤:“……”为什么是这个动作。

太平王看向陆小凤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,观察着他是否可信。

陆小凤:“我大概是第一个遇到杀人笛声的人,最开始中毒的人很少,我因为就在现场,被当成了凶手。多亏府衙中有人认得我,帮我正名,我才可以追查这个案子,到今日已经有三个多月了。”

太平王:“哦?”

陆小凤:“那杀人笛声,其实是一种毒,中了毒的人会被笛声操控,做出自己不想做的事。”

裴锐不论与谁讲话都不会目视对方,而是直直地看着前面,他语气平淡,脸上却带上了很浅很浅的几l分得意,右脸那条长长的伤痕随着表情变化稍稍动了动:“方应看有那种毒,他想用在我和陆小凤身上,被我用刀打碎了。”

“见识过你刀法的人都会心服口服。”太平王很自然地夸了他一句,“他怎么会有那种毒?”

裴锐:“他说是别人给的。”

陆小凤再次感到惊讶不已,方应看疯了吗?竟然会跟裴锐

说这个。

太平王:“是谁?”

裴锐摇头;“不知道是谁,方应看说,制毒的和那个背后的操控者不是同一个人。他还说,那个毒是要用在军中的,本意不是用来杀人的。”

陆小凤:“这些是你自己想出来的,还是从哪里查出来的?有证据吗?”

裴锐:“方应看自己说的。”

“方应看疯了吗?竟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,做尽坏事不思反省,还在到处沾沾自喜。”太平王说完,语气缓和,对裴锐说:“小裴,方应看杀你的原因已经这么明显,你怎么还说不知道?”

裴锐:“遇到陆小凤以前,我不是被吹笛子的人追杀的。”

太平王:“这么说还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事情。”

宴会嘈杂,太平王与二人压低声音谈话,他们表现的都像往常一样,太平王面对陆小凤时的情绪淡淡的,对抱着刀的黑衣少年讲话时,眉眼间柔和许多,像个关爱后辈的普通年长者。

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没眼色地上前打扰,下首官员低声交谈,嘈杂的声音给太平王他们的谈话加了一层掩饰。

坐在右手侧的方应看与他们格格不入,酒菜已经上齐,太平王尚未动筷,没有人敢吃。

方应看眉眼沉郁,拿起酒杯喝了一杯又一杯。

有官员想跟他说几l句话,都被他表情吓回去了。

裴锐虽然在和太平王交谈,实际上仍旧关注着方应看,就像方应看无时无刻不在关注自己一样。

薛沉:【方应看急躁了。】

系统:【不一定吧,万一他只是情绪不好,脸上的表情还像往常一样呢?】

薛沉:【情绪不好就已经够了,在场的各位都是人精,唯一不太聪明的小绵还有超强的直觉,不管方应看的表情管理怎么样,此时的他都已经被众人看透了。】

系统:【那他就没法厚脸皮假装和你爹关系很好了,好耶!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,他竟然想用你爹来害你。】

薛沉:【害我是真的,不过不至于利用我爹害我。】

系统:【方应看为什么情绪崩溃啊?】

薛沉:【大概是因为,在第一个时间节点,那个遍布残肢的宅院,被小绵撞见了不得了的事情。】

系统:【会是什么呢?】

薛沉:【叛国通敌的确切证据吧,原著就是这样写的。】

如果“裴锐”这个人真的活到了现在,应该能拿的出证据。可现在的他,只是薛沉的一个马甲,瞒过世界意识半路投放进来,替代已死之人的残次品。

他身上的衣服和刀都是系统自动生成的,更不可能有证据。

裴锐除了当个人证,起不到太大作用,最好的办法其实是像现在这样,让方应看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情即将暴露,但又并未暴露,让他忐忑难安,自然情绪崩溃,露出更多的破绽。

该说的都已经说完,太平王又与裴锐玩笑了几l句,适当地停下交谈,端坐在正位。

他环顾四周,举起酒杯:“今日有劳诸位同僚为本王接风洗尘,各位大人有心了。本王为何前往平阳,几l位应该心里有数,军中哗变并非小事,是口角争执、克扣粮饷,还是其他缘故,本王都会查个清楚,还请各位务必配合。”

其他人跟着举杯,站起身:“此乃下官职责所在,请王爷放心。”

太平王一口把酒干掉,放下杯子:“今日刺杀本王的,都是军中的将士,不妨给诸位大人透露一句,那些人被捕之后,不过片刻便清醒过来,但是无论怎么严刑拷打,都不肯吐露实情,反而抓住机会,或袭击他人,或奋力自尽,如今已经没有了活口。”

平阳府的官员大为震惊:“怎么会是这样?”

“照这么说,线索岂不是要断了?”

“他们不过是普通的卫兵,为何表现得像久经训练过的死士?莫非都是敌国安插进来的细作?”

方应看此时本该庆幸逃过一劫,可是他却一点都没有放松。

因为他很清楚,如果没有足够的底牌,太平王是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公开的。线索就此断掉,太平王非但不慌不忙,反而胸有成竹,必定是万分把握。

裴锐转过脸来,用那双空茫的灰色眼睛望着方应看。

强烈的压迫感让小侯爷有些喘不过气。

方应看勾了勾嘴角,强自镇定:“裴锐,你在看我吗?”

裴锐歪头:“又是你?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