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兄妹见面,温黎插不上话,便干脆离开。——反正就算她想说,露西娅也什么都听不见。

她飘到树冠上,在一片枝繁叶茂的阴翳中坐在树枝上。

现在她会飞了,连带着恐高也治好了。

视野向下,温黎能够看见一片树荫和道劲的枝叶,横着伸展出去的树干上系着一座秋千。

光线昏暗,血月高悬。

在黯淡的天光之中,温黎依稀望见秋千上坐着一道纤细的身影。

此时的露西娅和她之前在宴会厅中见过的样子又有了些许不同。

虽然看上去还是之前见过的样子————身形苗条,五官精致得几乎挑不出任何一处缺憾,就像是艺术馆中最完美的雕塑。

但她眼底的光晕却比起曾经黯淡了许多,目光没什么神采地落在半空中。

仿佛真的被泥塑覆盖了全身,抽离了灵魂,只剩一具躯壳行尸走肉。

“露西娅。”

赫尔墨的身形几乎融入夜色,缓步靠近。

随着他的靠近,空气里开始弥漫氤氲一股很淡的血腥气。

墨色的神袍如流水般抖开,在微凉的风中,他在露西娅身前几步停下脚步。

直到这个时候,露西娅似乎才意识到有人靠近了她,有点迟钝地缓慢抬起头。

“赫尔墨斯?”她眼睛明亮了一瞬,随即想到什么,又有些闪躲地挪开视线。

劳伦斯不喜欢赫尔墨斯。

她要和劳伦斯站在同一边,所以也不该和赫尔墨斯再亲近了。

劳伦斯如果知道的话,一定会生气的。

露西娅避开视线接触的动作并不高明。她每一个细小的表情都落入赫尔墨斯眼底。

他眸光微动,但终究没有说什么。

“好久不见。”

赫尔墨斯撩开衣摆半跪下.身,丝毫不在意象征着色谷欠之神身份的神抱坠入污泥之中,目光和露西娅平齐。

这段时间以来,他负责替劳伦斯处理那些最脏最累也最难的事情。

他的身上常年染着浓郁的血腥味,无论怎么洗都洗不干净。气息也变得比从前更锐利阴冷。

这一点,赫尔墨斯是从堕天使面对他时的反

应察觉到的。

在他主动放弃魔渊之主的继承权时,最初的那段时间,魔渊里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的争议甚嚣尘上。

提及“赫尔墨斯”“色谷欠之神”这些字眼时,溢美之词荡然无存。仅存的全都是各式各样不堪入目的非议。

仿佛从前的信仰憧憬都从未存在过,他甚至成了另一种典型。每每被向着后代提及,警告不要成为未来的他。

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这种非议渐渐消减了。

在第无数次瞥见旁人来不及收回的惊惧眼神时,赫尔墨斯明白劳伦斯最想要的已经达成。

————他再也不是魔渊中神明追随的对象。而是一个深受厌恶,同时又怒不敢言的魔鬼。

但这又有什么关系。赫尔墨斯不在乎。

“之前来找你,总是凑巧碰上你不在的时候。”他挑眉,就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。“看来你过得不错。”

露西娅眼神闪烁地避开赫尔墨斯的直视,有点心虚地轻轻"嗯"了一声。

其实不是不巧,是她刻意在躲避赫尔墨斯。

自从成为魔渊之主之后,劳伦斯就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。

不仅如此,他像是要将曾经压抑过的那些全都变本加厉地爆发出来一样,丝毫不避讳对赫尔墨斯的敌意和不喜。

自从知道劳伦斯其实十分厌恶赫尔墨斯之后,露西娅便觉得心头一凉。

难道劳伦斯最近冷落她,是因为她曾经对赫尔墨斯太过友好?

她好笨,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。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?

"嗯……如果很忙的话,你其实可以回去,不用经常来看我。"露西娅干笑一声婉拒。

赫尔墨斯溥唇微抿。

他沉默着注视露西哑一会,蓦地一笑:"再忙碌也不会比劳伦斯更繁忙,至少,陪伴你这个不听话的妹妹的时间还是有的。"

说着,赫尔墨斯起身绕到露西娅身后,单手虚搭在秋千上。

视野里,是露西娅比起以前看上去格外纤瘦的背影。

她脊背上的蝴蝶骨清晰地突出,甚至将神袍都顶起了一块明显的轮廓。

露西娅越来越消瘦了,显然

过得并不像她想要表现出来的那样好。

赫尔墨斯眸光渐沉,脑海里倏地闪过一些画面。

那应该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午后。

但魔渊中没有光,尽管是午后却也感受不到任何温度。

冰冷的风在夜色中穿行,却驱不散少女笑声中的雀跃。

“高一点高一点————”

“赫尔墨斯,你到底行不行?再高一点!”“....”

白色发尾在空气中划过一个飘逸的弧度,容色端丽的少女一边害怕地紧紧抓住秋千扶手,一边按捺不住地扭过头看向身后。

她金色的眸底漾着明媚的笑意,比神国中永不熄灭的太阳还要耀眼。

赫尔墨斯轻轻用力,推了一把秋干。

“我记得你喜欢这个。”

但这一次,回应他的不是一串兴奋的笑声。

露西娅有点勉强地笑着。

她眼底的愉悦情绪一闪即逝,很快就被满溢的愁绪湮没。

她紧紧地抓住了秋千绳,但是没有回头,也没有说话。

秋千载着露西娅纤细的身体荡漾,一下向前,一下向后。在秋干悠然重新落回最低点时,赫尔墨斯抬起手轻推。

他的手指很克制地没有触碰露西娅的身体,而是落在了秋千椅背上。

死寂在两人之间无声地蔓延。

空气逐渐交织成一张透明的薄膜缠绕在心脏,一点点收紧。

倏地,露西娅感觉脚上一空。她一声惊呼:“等等,赫尔墨斯!”

温黎向下一看,发现露西娅脚边掉落了一只鞋。

神抱边缘露出她一只光.裸的脚面,脚趾因为无措而微微卷曲。

赫尔墨斯垂眼看过去,一只手稳稳扣住秋干不让它继续晃动,紧接着下意识躬身去替露西娅捡起来。

但就在他倾身的瞬间,露西娅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般,一下子就从秋干上跳下来。

秋千下是魔渊最凌乱脏污的土壤,里面掺杂着细小的碎石。她赤着脚踩在地面上,雪白的脚底瞬间就被划了好几道伤口。

“嘶…”露西娅身体一歪。

但在赫尔墨斯伸手扶她之前,她便率先扶住

了一边的树干。

赫尔墨斯喜怒不定地盯着露西娅。她的身体此刻正有意朝着他反方向倾斜。

他刚准备抬起的手臂微顿,终究一言不发地重新收回去,没有多余的动作。

“露西娅,没事吧。”“……没事的。”

像是想要强调什么,顿了顿,露西娅再次开口,“我很好。”

赫尔墨斯看着她受伤的脚。

一些暗红近墨的液体缓缓渗透了她脚下的土壤,将原本就深沉的色泽染得更加晦暗。

尴尬而沉默的气氛蔓延,露西娅有些绷不住她强作镇定的神情。

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:“赫尔墨斯,不用担心我。”

“如果你很忙碌有别的事情做的话,就赶紧回去吧,好吗?”

赫尔墨斯抬起眼。

露西娅死死盯着他,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。她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无奈,又隐约带着点祈求的意味。

“回去吧,好吗?”她又重复了一遍。

赫尔墨斯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平直的线,克制地闭上眼。

魔渊天光黯淡,闭上眼睛的瞬间,他的眼前陷入一片黑暗。只能感觉到巨树在月色下隐约晃动的影子。

还有树冠上那个纤细漂亮的,只有他能够看见的少女。

她正望着他。

在那种专注而关切的目光中,露西娅的呼吸声在他耳边也变得模糊。

赫尔墨斯睁开眼睛。

“好。”他转身大步离开。

温黎立刻跟了上去。

赫尔墨斯垂眼睨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,下颌线条紧紧崩成一条平直的引虞,看上去冷漠又锋利。

像是在竭力收敛着某种压抑的情绪。

"您看起来不怎么开心嘛。"她丝毫不给面子地直接拆穿他。

赫尔墨斯扯起一个没有任何笑意的微笑:"我不开心的时候,可能不会允许一个身份不明的亡灵居住在我的神宫里。”

温黎:“……”

赫尔墨斯将她当成了亡灵,这也很好理解,毕竟她现在真的很像阿飘。

但是他这是在威胁她吧?

天啊。

有朝一日,她竟然会被赫尔墨斯威胁?

温黎吐出一口浊气。

然后——非常没有原则地放软了语气:"那您可一定要开心一点哦。"

赫尔墨斯依旧用那种皮笑肉不笑的微笑着看她。

他像是稍微起了点兴致,眉目间的阴郁散了几分,似笑非笑道:“但我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这样。”

“不,谁说的?”金发少女露出一个略显浮夸的惊愕表情。她轻轻捂住嘴巴,“您看起来,心情实在是太好了。”

她凑到赫尔墨斯唇边,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他噙着笑意的唇角。

赫尔墨斯皱眉,垂落在身侧的指尖蜷了蜷。

他将险些不受控制爆发的神术压抑下去,还未凝集的杀意散去。

经历的生死太多,攻击已经成了一种本能。

更何况

他真的不习惯和别人靠得这么近。

但少女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刚才一瞬即逝的危险,也不知道自己曾经在不知情的时候距离死亡如此之近。

她煞有介事地指着他的唇角,语气轻快道:“您知道我小时候的愿望是什么吗?”

赫尔墨斯理了下领口,不明白她的话题为什么突然跳到了这里,但还是随口应了声:“什么?”

“我的愿望是当太空人。”

赫尔墨斯:“?”

金发少女声音里染上笑意,就像是看见他跳入她陷阱中那种得意的笑。

她的语气更轻盈了:"这样一来,我就可以把您上天的嘴角捡回来。"

什么乱七八糟的。

赫尔墨斯沉默片刻:“……太空人?”

“哎呀,反正就是像我现在这样,会飞会飘,能去很高地方的那种。”

像是为了印证她说的话,金发少女在他眼前来回飘了好几个来回。裙摆飞扬,在月色下朦胧而幽美。

空气中仿佛弥漫开一抹很淡的馨香。像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。

赫尔墨斯薄唇微抿,没什么表情地抬起眼:"所以呢?"

“……这您都

听不出来吗?”

仿佛他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,金发少女睁大了眼睛,完全不能接受。

"意思就是,您现在笑得很开心啊!"她指了指他的唇角。

但是激动之下,她的指尖掠过他的皮肤散入虚空。

少女急得又收回手点了点自己的唇角,拼命地向他解释,“您看您笑得多开心。”

赫尔墨斯一顿,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唇角上扬的弧度。

比起刚才虚假而冷淡的笑意,真实了无数倍。

他立即收敛了笑意,但又觉得好笑。

————为了留在他的神宫里,她还真是用尽了心思,生怕被他赶出去。

可他分明只是玩笑。

说不上什么心思,赫尔墨斯故意沉思了一会才故作遗憾道:“很可惜,我看不见。”

金发少女脸上表情一僵。片刻后,她眼前一亮。

"那您变一个镜子出来不就行了?这对您来说应该很简单。"

赫尔墨斯看着她一会一变的表情,刚平复下去的唇角不自觉再次勾起一抹很浅的弧度。

金发少女身上染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生命力。就像是他曾经见过神国的日光,明媚却并不灼人。

……很诱人。

但他却已经一点点沦陷在淤泥之中。

“算了,我承认,你说得对。”赫尔墨斯不再折腾她,轻笑一声道,“我很开心。”

是真话。

有她在身边这样嬉闹,他心底那些压抑已久的沉冷情绪似乎真的不知不觉散去了。

赫尔墨斯重新抬步向前走,步伐却更稳,也更慢。————像是在特意等着谁。

金发少女愣了一下才跟上来。

她凑到他身侧小心翼翼地试探:“所以,您不会让我离开的,对吧?”

“嗯。”

少女声线染上雀跃:“我可以继续住在您的神宫?”“没错。”

少女开始得寸进尺:“那我可以住在您的卧室里吗?”“我习惯了睡在您的床上,我认床,其他地方睡不惯。”

"……可以。"反正他这段

时间很忙碌,不常回来。不过,她真的需要睡在床上吗?

少女却直接打断了赫尔墨斯的疑问,十分自然地抛出了自己的问题。

“刚才那位漂亮的女神是您什么人?”温黎明知故问。

赫尔墨斯撩起眼睫,唇畔弧度隐含戏谑:“你不是我的未婚妻吗,不认识?”

认识倒是认识,但是没见过。

温黎沉默了片刻,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在这个时候告诉赫尔墨斯,露西娅终将死去的结局。

她想了想,还是决定用更轻松的方式化解这个问题。

金发少女像蝴蝶般翩然飘向白发神明的另一边。

“我竟然不是您的初恋!”她恶狠狠地说。拳头也捏紧了,作势要锤到他身上去。

“不守男德,渣男!小拳拳捶你胸口!”

赫尔墨斯:“……”

他没完全听明白,但也没多想。

只觉得自己很少与女人相处,不太了解她们经常使用的流行语。

这种又娇又软的声音简直像是在猜妙娇,赫尔墨斯招架不住,只能赶在她又要开口之前抢先道:“是我妹妹。”

“哦。”少女表情一变,立刻就正经了起来,“原来是妹妹啊。”

她笑眯眯弯腰靠近:“关系不好?她看起来有点叛逆哦。”

赫尔墨斯没问"叛逆"是什么,只是道:"从前还不错。"他没否认现在他和露西娅之间的关系的确不怎么样。

直截了当的答案最能够堵住别人过分旺盛的好奇心。

但金发少女却并没打算这样放过他。又或者是,她对他的好奇心实在是太重了。

“您会伤心吗?”

她偏了偏头,补充自己刚才看到的,“被妹妹冷落的话。”

赫尔墨斯看着她,眸光淡了点。片刻后,他忽地一笑。

“不会。”温黎:“?”

嘴硬吧?看上去明明不是这么一回事。原来赫尔墨斯年轻时还会口是心非啊。

但下一秒,她就意识到是她想错了。

赫尔墨斯的声音本就低沉磁性,带着一种摩拳般的颗粒感,听上去极其华丽。

此刻被夜风送过来,低低淡淡的。

失去了虚伪的款款深情,听上去反而有一种别样的味道。

"我不是有你了吗?"他的声音里漾着一点很淡的笑意,似是揶揄,又像是真心。

温黎有点讶然地抬眸,撞进那双迷人的金眸之中。

在说这句话的时候,站在她身前的神明无端与她记忆中的那道身影缓慢重合。

赫尔墨斯还是那个赫尔墨斯,即使他现在根本没开窍。

他也同样拥有着情话绵绵的天赋。

温黎眨了眨眼睛,学着他的语气不解风情道:“所以呢?”

赫尔墨斯却并未转移话题,俯身欺近。

“你才是我的未婚妻。”他薄唇扬起一抹半真半假的笑意,“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。”

一阵柔和的夜风吹过,吹散了短暂的沉默。

金发少女怔愣盯着倏然靠近的白发神明,向来生动的表情空白了片刻。

然后,她半透明的耳根一点一点染上薄红,在黯淡的夜色下看不真切。

“啊啊啊,你走开,突然这么正经说什么啊!”

金发少女用手捂住脸,一边抱怨着一边飘远了。

赫尔墨斯盯着她的背影,慢条斯理地重新直起身。然后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。

在这次不算愉快的见面之后,赫尔墨斯真的顺着露西娅的意思,再也没有去看过她。

但或许是那天夜色下的玩笑,温黎和他的关系稍微拉近了那么一点。

赫尔墨斯依旧忙碌,温黎时常好几天连他一面都见不到。即便见到,也不过是匆匆一瞥。

赫尔墨斯不是在出门的路上,便是一身血腥气地回来。

但是赫尔墨斯却不再像起初那样无视她。

瞥见她的时候,他会抬眼挑眉朝着她勾唇微笑,偶尔也会轻轻点头。

——这吓得跟在赫尔墨斯身边看不见她的魔使一个激灵。

以为这位实力强大手段很戾的神明,终于在这种沉重压力下陷入了疯癫。

在梦境中,温黎不需要用肢体亲密度和生命蜡烛维持生命。

她兰早有一种白己在和年轻柔兰

谈恋爱的错觉她总是有种白白白在和牛拉到心欢心发的相见。

老公常年在外应酬忙碌,她就只能在家里躺平看看花花草草。

哎,咸鱼贵妇的生活简直寂寞如雪。点烟.jpg

温黎几乎已经把赫尔墨斯神土中的每一寸神土都逛了个遍。

其实在梦境之外,她很少有机会这样漫无目的地闲逛。

虽然之前每次借口离开赫尔墨斯时,她都以"去花园逛一逛"为借口。

但实际上,她总是疲于在几个老公之间周旋赶场,习惯于在压力中调节自己。很少有这样真的属于自己、也真的可以什么都不去想的时间。

所以尽管稍微有点无聊,但温黎还是乐在其中。

偶尔她真的会在闲逛时,发现她曾经没有察觉到的美景。

有时候是一朵Ⅲ不出名字的花,有时候是一棵造型奇形怪状的树,有时候只是云层稀疏间逸出的大片月色。

巧合的是,每一次温黎发现这些小惊喜的时候,总是能碰上赫尔墨斯。

“赫尔墨斯大人———今天我又发现了一棵奇怪的树,距离这里不远哦。”

赫尔墨斯正解下身上厚重的神袍。

距离劳伦斯继承魔渊之主的位置已经过去了很久,他的身量也比曾经更高。

肩背宽阔,腰线收窄,两条长腿包裹在款式简单的西装裤中,却蕴着极其强悍的力量感。

比起曾经锋锐更盛,却不再像是高高在上的云,而像是在污泥中杀出一条血路的利刃。

他面无表情地垂眼,修长指节在衣摆处一拧。

暗黑色的血水混杂着寒凉的露水滴滴答答坠落在他身侧的地面上。

空气中也仿佛沾染上腐朽的味道。恶心至极。

但金发少女却像是完全感受不到,风风火火地飘过来,丝毫不嫌弃地冲到他面前来。

“我就知道你回来了,很远我就听到你回来的动静,快和我一起去看!”

她的声音很软,就算是这样娇蛮地颐指气使,也并不让人感受到厌烦。

赫尔墨斯将神袍随手交给一旁侍立的魔使。

心里仿佛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,随着她的到来和神袍的卸下而消

散了。

魔使们安静地退下。

妹尔黑斯掀起眼皮·"现在2"标小圣斯掀柜眼皮 现在 ?

“当然喽。”

金发少女煞有介事道:“我可是第一个就分享给你了哦,别人我都没有说。”

那是因为别人看不见她,也听不见她说话吧。

赫尔墨斯按了下眉心,眉眼间压抑着疲惫:"等我把身上这些血迹清理干净。"

“没关系啦,您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呢?”连长出獠牙要吸她血的样子她都见过。

金发少女丝毫不嫌弃地直接下意识就要伸手挽他的手臂。但她却不出意外地捞了个空。

直到一个人向前飘了好几步远,她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,现在的她根本碰不到他。

金发少女又飘了回来,拽着裙摆上下小幅度地快速飘了飘————就像是在地面上跳了几下。

“我不管,您现在就要陪我去。”

赫尔墨斯挑起单边唇角:"我陪你去,我能有什么好处?"

“好处嘛……”金发少女眨了眨眼睛,“那当然是大大的有。”

赫尔墨斯环臂看着眼前这棵奇形怪状的树,一时沉默。

半晌,他才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几个字:“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处?”

“不好吗,难道不好吗?”

金发少女“咻”地一下飘到他身前来,做了一个张开双臂拥抱什么的姿势。

她声情并茂地朗诵道:“这!是大自然的馈赠——大自然,明白吗?每一个人都是由自然孕育而生,当然也要回归自然。”

“赫尔墨斯大人,这可是魔渊对您的馈赠——它在您的神土上,但不在其他神明的神土上,您知道为什么吗?”

赫尔墨斯唇角一抽,直觉她又要说什么奇怪的话。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配合道:“为什么?”

“因为——”金发少女伸出一只手,将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,比了一个心。

赫尔墨斯:“?”什么意思。

“您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啊。”

四他一脸状况外的丰情

儿们一脸状况外的表情,金

友少女有点懊氲地抱了一句,然后屈她手指两只手一起儿了一个爱心。

“这下总能看出来了?”

赫尔墨斯漫不经心扫一眼少女笑意盈盈比出来的姿势,又简一眼不远处那棵古怪的树。

“看出来了。”

金发少女脸上表情一喜,鸢尾色的眼睛眨动几下,像是在期待他接下来的话。

然后,她就听见他慢悠悠地说:“你和树看上去差不多。”

温黎:“……?”

“这不是重点!”金发少女用力甩开手,赌气一般飘远了。

可是下一秒她就又飘了回来,自暴自弃道,“算了,也勉强算是重点。”

她直接飘到赫尔墨斯身边,指了一下他的左胸,然后又比了一个爱心:"这是爱心啊赫尔墨斯大人!"

赫尔墨斯垂眼看她指尖捏出来的那个小爱心,喉间逸出一声散漫的音节,示意他知道了。

“至于为什么这棵树只出现在您的神土上。”

金发少女又伸出另一只手点了一下自己的心口,然后把两只手缓慢合拢,比了一个大大的爱心。

她笑意柔和:“当然是因为——”“您有我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