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药,塞进嘴里,听到脚步声,忙用力咽了下去。

“还没睡?”

周瑄挑着帷帐,站在床头看她涨红了脸。

谢锳长吁了口气,指着门外小声道:“你快进来。”

周瑄拎唇轻笑,随后解了外裳钻进去,将手垫在她脑下,另一只手则环过她的腰,扣在后脊。

“他们有动作了。”

谢锳欢喜的抬起头,“是谁?”

“天香阁曹丙与陆奉御接头后,向外发了一封密信,截下后我看过密信内容,他们谨慎,没有写明收信人,只在上头标注,可按计划增兵入京。”

“有兵权的官员除去京中几位将军,此次赶回的王爷中便都有部分兵权,虽少,可若是突袭,凭如今京城防备,怕是要鏖战艰难。”

谢锳把手抵在他胸口,又说道:“他们可信了你的病情严重?”

两人都在服药,周瑄用的是让脉象看起来虚弱暴躁的药,而谢锳用的是假孕之药。

能为对方准备的有利条件,他们全都布置妥当。

“难道朕装的不像?”周瑄手指触到她的唇,而后轻柔的亲上去,边亲边问:“曹丙这两日,总围着顾九章打转,天香阁鱼龙混杂,盯梢极易出现纰漏,若真没有猜错,他们不就便会拉顾九章下水。”

“会是谁藏起来的陆阮?”谢锳气喘吁吁,推着他离开自己的唇。

“快出来了,很快..”声音暗哑,强硬着重新欺压上去。

几位王爷回京后住的都是京中旧府邸,只七王爷除外,因他离京赴封时年岁太小,尚未开府建牙,故而被安排在宫中居住。

昌河公主特意早早跑到清思殿,非拉着谢锳去看七皇叔风采。

远远看见马车驶来,在殿门口停下时,便有小厮跳下马车,取出轮椅,一切准备妥当,听着几声虚疲的咳嗽,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挑开车帘,弯腰走出。

谢锳不知该怎么描述他,鸦青色圆领襕衫,束着纯白腰带,清臞的面孔眼窝深陷,故而那双眼睛显得很是冷淡,高挺的鼻,纤薄的唇,唇色透着不正常的红,就像高热后缺水,他抬头看来,对上谢锳的打量。

谢锳福了福身,他亦颔首示意。

“七皇叔,你还认得我吗?”

七王爷离京时,昌河年岁也不大,只是他留给昌河的记忆大都美好,若不是知道是他,昌河今日也认不大出来。

周恒笑笑,大手揉在昌河的头发:“一转眼,昌河都做母亲了。”

昌河弯起眉眼跟着笑道:“是呀,我都做了母亲,可七皇叔连个侍妾都没有,果真如她们说的,皇叔要去庙里做和尚吗?”

两人哈哈笑起来。

昌河又给他们介绍了彼此。

周恒并不是不能走,只是双腿很瘦,像能被风吹折一般,他下了马车,便乘坐轮椅行走,知道消失在视线里,谢锳仍没收回视线。

夜里,周瑄便没有回清思殿用膳。

他在麟德殿设宴,为几位返京的王爷接风洗尘,他们大都是自己长辈,早在先帝在位时,便将各自手中兵权削弱收缴,这才有他如今的太/平盛世。

深夜时候,已经入睡的谢锳被人惊醒,她披上外裳起身,听到来人消息时,吓得险些栽倒。

周瑄醉酒,自麟德殿花园假山高处跌落,如今昏迷不醒,陆奉御已经赶了过去,正在施救。

谢锳咬着唇,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。

她脑中一片混乱,因为连日来的计划,有时候两人根本无法商量,她相信今夜亦是周瑄安排,故意为之,而不是被人推了下去。